四神云气图神秘汉墓掘出绝美壁画,命运曲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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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，寻访君想与大家共同欣赏一幅十分珍贵的壁画。它自墓葬中发掘，以其精美的绘制技艺、丰富的精神内涵和具有传奇色彩的命运惊叹世人，是迄今为止我国年代最早、等级最高的一幅墓葬壁画，其绘制时间甚至要早于我们熟知的敦煌壁画约年，被学者赞誉为“敦煌前之敦煌”、“敦煌外之敦煌”。现今，它已被河南博物院永久珍藏，被誉为“九大镇馆之宝”之一，是中华文化“低调奢华有内涵”不可多得的代表之作。

它，就是绘制于两千年西汉初期的大型崖洞墓葬壁画“四神云气图”，长5.14米，高3.27米，面积达16.8平方米，因画中四只栩栩如生的神兽——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鸭嘴鱼身兽而得名。每位驻足壁画前的人，无不为它恢弘的气势、细腻的笔法、浑厚的色彩和奇幻的想象所打动，进而品味到汉初皇族的精神世界和终极追求。

年夏天，在河南省商丘永城市，开山采石的芒山镇柿园村村民从一座名为保安山的山顶向下钻探，暴露出山体中一处埋藏许久的古墓。其实，该墓此前已被盗挖过，本次墓道被炸开时，墓中随葬品已所剩无几。墓葬被发现后，更有大批闻风前来“寻宝”的人，使墓葬被破坏得愈发严重。

随后，商丘和永城考古队共同进行了联合考古挖掘，并确认了这座墓葬为一座汉墓。因它坐落于柿园村东部，一般也被称为“柿园汉墓”。虽已被盗挖和严重破坏，在考古队的不懈努力下，还是陆续发掘出不少珍贵的文物，包括万枚西汉半两铜钱、43件陶俑和一万余件鎏金车马饰等。但其中最负盛名、意义最重大的，就是这幅原被绘制在石墓主室顶部的大型彩色壁画“四神云气图”。

这座被意外发现的汉代墓葬为崖洞墓，其典型特点就是依山穿凿，“斩山为廓，穿石为藏”。崖洞内，古代工匠们将大石剔平，涂抹特制的泥浆作为地仗，待其干燥后绘制图案。

这幅壁画的画面分为内、外区两部分。内区以工笔重彩的手法将青龙、白虎、朱雀和鸭嘴鱼身四只神兽生动描画。经考证，壁画所使用的红、白、黑、绿四色均为矿物颜料，分别由朱砂、白云母、辰砂与等量孔雀石（呈黑色）和孔雀石制成。可以看出，壁画的构图、笔法、染色等制作技艺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准，绝非一般匠人能够完成，应为王室专职画师的水平了。

壁画中最夺人眼球的就是一只高大威武、蜿蜒飘逸的巨龙。它头北尾南、昂头巨口，有角有翅、遍体覆鳞，似游弋、似飞腾。头顶有分枝的长角，尾端以莲花造型，与颈部生长出的一枝含苞待放的莲花呼应。龙口中长舌前伸，将一鸭首、麟身、鱼尾的灵兽缠绕，而这只灵兽身子扭曲，仿佛正在用力来回扭动，试图挣脱。

白虎在青龙腹下方即西侧，动感十足——头向上昂起、嘴大张似在呼啸，两前脚高抬登云踏雾，两后腿一前一后，仿佛积蓄能量准备追赶腾龙。白虎身上虎纹细长，颈后方也有两枝含苞荷花一上一下进行点缀。

一只似雀似凤的神鸟，位于青龙腹部上方、东侧，优雅娴静、体态曼妙。双腿分开蹬住边框似在攀登，尖喙分开啄住龙角，颈部轻柔弯曲，下颌伸展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，翅羽收拢、尾羽细长，并从中伸展出两朵灵芝。

整幅壁画繁而不乱、主次分明。龙、虎、凤基本沿用了战国时期基本形成的造型，加以秦、汉时期楚文化不断影响，画面浪漫奇谲、繁复艳丽。画面周边的一圈云气纹，呈两个半圆向中间合拢之势，营造出云雾缭绕的神秘感，使神兽看起来更加腾云驾雾、遥不可及。

画面的外区绘以“直线穿壁纹”环绕，神圣庄重。白色圆形为玉璧，自古以来便为敬天的礼器，花朵形状推测为灵芝。灵芝自古以来便被誉为“仙草”，具有治百病、长生不老、起死回生的奇效，是吉祥，富贵，美好，长寿的象征。

壁画中的三只神兽——龙、虎和雀，加上龙口中的一只灵兽，恰与中国传说中掌管四方的神兽“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”吻合。但是，第四之灵兽鸭首鱼尾的造型，明显不是四灵中的玄武。这是为何呢？

其实，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被古人确定为“天之四灵”也经历了一个较长的过程，春秋战国时期开始萌芽，到汉代中晚期逐步形成。其中，青龙、白虎和朱雀三灵的确立时间较早，而第四神兽却迟迟未确定。各类文物中曾出现的灵兽包括麒麟、鸱鸮（猫头鹰）、乌龟等。直到汉代中期，一种龟蛇合体的神兽——玄武才逐渐被确定为第四灵兽。

针对画中未有玄武的问题，前学者们大致持以下几种观点：一是，壁画中的鸭头鱼尾灵兽即是早期玄武的形象之一；二是，壁画中只绘制了确定的三只灵兽；三是，壁画中的龙、虎和凤，并非为方位神，而因其祥瑞之意用于在墓葬中驱鬼辟邪。这三种看法都各有其道理，远在今日的我们，已无法了解久远前汉朝画匠们的良苦用心了。

四神云气图：神秘汉墓掘出绝美壁画，命运曲折终成镇馆之宝（二）